蕙草

躺在坑底的咸鱼。

【Evanstan】Don't let me go. 15~16

15.

当Sebastian睁开双眼的时候,Chris一条胳膊搂着自己的肩膀,上午八点的阳光从床头的窗户溜进房间,懒懒地散在他们的身上。Sebastian亲了亲还在睡梦中的Chris,轻轻挪开他的手臂,自己翻身起床,光着脚走进卫生间洗漱,他看着镜子里的金发,看着自己不再圆鼓鼓的脸庞,看着有些萎缩的肌肉,心里想:这还不够。

虽然瘦了下去,但Sebastian的躯体还是称得上是健康美好的,但是,那位精神病人的身体,是羸弱的,残破的。他皱皱眉,开拍在即,恐怕他只能采取一切特殊手段了。没关系,为了表演,他愿意做一些无关痛痒的牺牲。

Sebastian正怔怔出神时,一个吻落在他的耳后,Chris的声音响起:“想什么呢?”

Sebastian舔舔了唇,咬住下唇,盯着镜子里Chris的蓝眼睛,说:“Chris,最近我想一个人住,你能回洛杉矶吗?”

他感受到身后的人的僵硬,镜中的蓝色眼瞳里满是惊讶。“为什么?”

Sebastian转过身,抱住受伤的人,安抚地说:“我要演一个可怜人,所以我觉得保持这种幸福的状态不是件好事。”

Chris抗拒地推开Sebastian,明明心里能理解Sebastian的用意和敬业,但却说出了不能再任性的话:“一个角色,你到底要为他付出多少?先是快速地减肥,又是染头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在风中瑟缩的流浪汉。把我撵走之后,你还想对自己做什么?酗酒吗?哦对了,你最近喝得确实越来越多了。”

Sebastian习惯了Chris的控制欲,以及其带来的偶尔的任性,所以他笑笑,摊手说:“酗酒,或许吧,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可是Chris明显并没有听出Sebastian语气中的调侃,他的眼神里夹杂着嫌恶,说:“Sebastian,你真是混蛋。”然后径自走出卫生间,一阵捣鼓,摔门而去。

等门的颤抖的叫声完全消散在空气中,Sebastian,还呆滞在Chris的眼神中。

 

16.

Sebastian光着脚坐在地板上,眼前的电视机亮着,禁音。他手中的威士忌加了冰,有点凉,把他的手指冻得微微发红,手机一片寂静。

他在等,等Chris的电话,短信或者是邮件。现在是凌晨三点,他今天收到一封经纪人让他好好塑造形象,等两周之后开拍的信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像他的朋友全都人间蒸发了。

但是Sebastian忘记了,为了这个孤僻的角色,他早给朋友们发过信息,禁止一切打扰。到今天早上为止,和他有日常交流的,只剩下了Chris。

现在他才像是那个人间蒸发的人。

从早到晚,Sebastian几乎什么都没吃,饿了就灌一瓶啤酒,或者啃一个苹果。其余的时候,他都坐在地上,喝着他的威士忌,加冰或者不加冰,倒进杯子里,或者直接抱着瓶子。

他能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自己的思绪开始黏在一起,嗓子开始变得干涩,体温开始升高,眼皮变得沉重。

Sebastian开始失控。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

自从Chris出现,他学会了开黄腔,学会应付刁钻的记者,学会犯傻打闹,学会打开自己心灵的闸门。

Chris,Chris,Chris,Chris Evans。

但是他现在沉浸在酒精中,金发散乱,双眼迷离,上衣沾上了酒渍,光着的双脚覆盖着尘垢,他不再是太阳的宠儿,他重回暗流的怀抱。

他想起自己还是不知名的三线小明星的时候,好像无论再怎么努力,他都看不见未来,找不到出路,记不起自己热爱表演的初衷。他把自己的苦闷寄托在角色上,他们堕落无助,他也借此宣泄自己的痛楚,在心里默念“苦闷,苦闷是我的遗产,我的喉咙我的伤口,我的心在世界上的叫喊”*的诗句。但他在公众前,还需要恭谦地微笑。一切,都让他受尽折磨。

而现在,好像时光倒流,他又重回那片深渊。而幸运的是,这一次,他有正当的借口将苦痛溶解在酒精里。但不幸的是,Chris的背离远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能将他架上刑架。

Sebastian喝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刺激着他麻木的神经,提醒着他孤身一人的境地。

隐隐约约他感觉,那位精神病人会很感谢他的付出,而Chris,可能会恨他。

 

“苦闷,苦闷是我的遗产,我的喉咙我的伤口,我的心在世界上的叫喊”*:出自瑞典诗人帕尔·拉格克维斯特《苦闷》一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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