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原本低着头的bucky抬起头看见金发男人蓝色眼睛里的闪光满是期待，他皱皱眉头说：“住在一起？要我住在你哪里吗？”
同居，应该也没什么不好，见面的时间可以更多，对steve对他自己来说都是一件节省资源的好事，但是bucky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这一个看起来百利而无一害的提议的下意识的抗拒。
他看着steve，这星期他应该去剪过头发了吧，鬓角削短了几寸，胡子也修整过了，淡色的金发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一天下来在暗黄色的灯光下还是油亮亮的，三件套的西装，羊绒的大衣，因为脚掌的弯曲而折出自然褶皱的皮鞋，即便在所有人都狼狈地躲着寒流的冬季，steve看上去还是那么得，那么完美吧。
精英。
这个词突然就闪现在bucky的眼前，砸进他的意识里。这种联想让他不自觉的发笑。紧张地等待bucky的回答的steve几乎是在bucky嘴角勾起弧度的一瞬间就腾地站起来，用上扬的语调说：“那我明天就叫人帮你搬家，你不用担心整理的事情，明天你下班后我就来接你，那我先回去收拾房子了。”
steve的声音一直很好听，不是很低沉也不是少年感，而是处在稳稳当当的一条线上，不偏不倚的好听，刚才那一长串快语速就像用机关枪射出来的糖果，一下子把bucky掩埋在糖果下。
bucky觉得steve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孩子，这让他不开心，但是他似乎并不打算阻止steve这么做，他很少阻止过steve做什么，因为他一直有些无原则地认为steve做的事都是对的。
比如说同居这件事，就算bucky觉得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但这事steve想做的事。
18.
尽管这不是那种带着泳池和长长旋转而上的楼梯的房子，但这整整占了一层的公寓对于steve一个人住来说确实也大了很多。bucky站在他的房间里还能闻到这间房间很久没有开窗导致的阻塞了滞留的灰尘的气味，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是，虽然是新的柔软，却多了几分生涩。从向外支开的窗看出去，他能看到黄色的出租车在街道上停下又驶离，裹紧了大衣却光着小腿的女士的亮片在路灯下反射出的光芒投射进他的眼里，晚上十点这座城市还完全没有要洗漱休息的意向。
嘈杂的人群的头顶上方快一百米的地方却除了偶尔尖锐的鸣笛外什么都听不到。他们小的时候还能听到树叶的响动和醉汉的鬼话连篇。
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几年，事情改变了也或许再正常不过。
“bucky，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你能习惯吗？”steve靠在门框上，围巾还缠在脖子上。
bucky走去帮他解下围巾，一手撑在墙上，看着steve，用小时候教训他的语气说：“比起这个，我决定你现在应该去照个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steve你需要休息。”
steve抱歉地笑笑，却完全听不出歉意地说：“对不起啦，但是最近公司很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bucky想他肯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能steve无论再怎么成长，再怎么变得优秀就还是那个固执的傻子，bucky说：“我想你公司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在工作对吧。你没必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你需要逃跑，向别人求助。好吧，你现在愿意向我求助吗？虽然我知道我肯定帮不了你什么。”bucky用余光瞄见steve的笑，而不是以前那种一脸倔强和拒绝。
steve揽过bucky，抵上对方的额头，盯着灰绿色的眼睛，说：“优等生，那你来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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